2009年7月22日星期三

美麗的夜晚

颱風過後,天氣更顯炎熱,台北也不例外。下午到達宿舍,把上個星期在深圳用過來不及清洗的衣服丟到洗衣機裏面,就在涼快的客廳中完成上一篇的文章。
演奏會在7點半開始,6點半就從宿舍出發,悠閒地走在路上,想到身上沒有現金,要先到銀行提領盤川。在路上連續兩家銀行都沒有跟我用的銀行聯網,最後要走到辦公室大樓旁邊的銀行。
從銀行走出來就看到朱蒂,她就是那個會借我車子開到台東參加豐年祭的付出者。實在太巧了,我在來台北的路上就曾經打電話給她,但沒有接上,只能留言,於是馬上就跟她確定星期三碰面取車的事情。她身邊還陪著智泉十二的同學阿麗,她看到我就興奮的告訴我她昨晚作了三個噩夢,第一個和第二個都把她嚇醒,第三個是洗衣機把她吵醒。我馬上就醒悟到這個夢對我的提示,我跟她說:這個夢是由你來告訴我,我忘了把洗衣機的衣服拿出來就上街了。雖然是胡扯,兩個人還是哈哈大笑。
道別兩人前跟她們確定從南京復興坐捷運到中正紀念堂的國家大劇院所需的時間,就走向捷運站。下班的人潮真的很恐怖,很久沒有經歷過下班時間擠車,站在擁擠的月臺上,真的有點懷疑能否準時到達會場。台北了不起的地方是市民的公民意識非常強,大家都遵守規矩,一列一列的排好隊,絕不推擠,人儘管再多,第二班列車我就能夠上車了。從捷運出來中正紀念堂就看到警察指揮,這刻才想起星期天晚台灣政府把這個地方封鎖起來,爲了要把阿扁政府起的民主自由廣場名字換回原來的中正紀念堂,所以整個地方都是靜悄悄的。

我跟著指示要繞路走地下停車場的入口才能進入國家大劇院。台北的國家大劇院採傳統的中國宮殿設計,結合了現代的建築,加上晚上亮麗的燈光襯托下,可以說金碧輝煌,讓人有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走過悶熱乾硬的地下停車場,來到演奏廳入口,看看手錶,7點29分,幸不辱命。正在疑惑貴賓席的位置,一抬頭就看到正在幫忙招待的道格,是他告知我正確的入口。走進會場,就看到好幾位里程的好朋友在後面一點的位置向我招手,由於時間接近開始,匆匆跟他們揮一下手就坐下,原來安琪拉和詹絲安排了嘉斯米坐我的旁邊。我正要高興聽不懂也可以有人解說,她竟然說只扮演美女,不兼演才女,哎呀!7點30分主角出場——林佩琪小姐,她是我在台北智泉課程的天使之一,這個晚上是她的鋼琴獨奏會,好幾個月前她就邀請了我,所以這一次來台灣除了工作和參與台東的豐年祭,也是履行對這個朋友的承諾。

要不是出席她的獨奏會,我也不知道巴赫、貝多芬和布拉姆斯都是德國人,所以這個晚上的主題就叫做“邂逅德意志”。從輕快活潑的巴赫舞曲開始,悅耳明快的音樂就深深的把我吸引進去。看著佩琪快速跳躍的手指,她的整個身體也配合著音樂時而激昂時而低迴的述說曲中含意。當她演奏貝多芬的曲目,我才頓然發現真實而完整的佩琪,平常的羞澀文靜,加上在鋼琴前面才體會到的狂放不羈、熱情奔放,像仙女一樣的讓人驚歎。
中場休息時候,嘉斯米問我有沒有覺得佩琪的手指頭很厲害,我說簡直就是裝上了蛋黃,她笑著問我,你是很餓吧,把彈簧說成蛋黃了。我也笑著跟她扯到剛才貝多芬第二樂章中間的變奏部份很有爵士樂的感覺,有可能爵士樂的始祖不是黑人,而是一個白人聾子,因為那是貝多芬失去聽覺之後完成的。聊了一陣子,想起剛才進場向我招手的朋友,正要轉頭,就看到Sam已經過來,他後面是薇薇安的丈夫詹姆斯,跟他們一一擁抱過後,就跟他們到後面他們的家人那邊,薇薇安和Sam的太太怡雯都在那邊,還有久違了的愛麗森、孫妮和她的丈夫濟舟等。簡單互訴近況之後,話題就轉到週末的台東豐年祭,我跟他們談到撒可努的魅力和青年會的成年禮,大家馬上興致勃勃,想要親臨其會。
演奏會最後部份是布拉姆斯的四個樂章,由充滿張力緊湊到感情豐富的行板再轉回輕快的詼諧曲,最後來到壯麗的終曲,過程牽引著我的整個呼吸節奏,曲終才算鬆一口氣。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下,佩琪再出來演奏一曲蕭邦的夜曲,作為整個晚上的美好總結,大家就在優美的餘韵中走出輝煌的國家大劇院。
離開前我也要當一下小粉絲,找主角佩琪拍個照,恭賀她的優美演出。

2009年7月20日星期一

“我覺得你很可憐啊!”

星期三晚上探索課程下課已經是午夜,在辦公室遇到三位里程學員,她們剛開完會,其中一位是我大師的學員,看到我就邀請我一起吃夜宵。本來我打算一個人隨便吃點東西就馬上回酒店休息,畢竟拖著行李也不方便跟她們走太遠,開始時候我還是婉拒她們的好意,後來那位大師學員(夥伴A)說有開車可以吃過夜宵後送我回酒店,我就欣然答應。
四個人在粥店坐下,夥伴A對另外兩位同學不停口的說在大師課程裡我對她有多大貢獻,三個人都不住口的說能跟我吃飯是多大的榮幸。點過菜後,夥伴A就轉過來說:“孔導師,我還是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想向你索取一下。”
“請說。”我知道這頓夜宵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我呀,很多同學都反對我跟現在的這個男朋友結婚,但是我偏偏就堅持要結,你說那是爲什麽?”
“我怎麼知道爲什麽?”我沒好氣的回答:“那是要你自己才能回答的問題呀,我只能幫你想一些可能的原因,譬如說你是出於叛逆,明明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他不適合你,但是你就是要證明他們錯而你是對的;又或者其實所有人都看錯,而你是真心愛他的呢。”
“真的想不通爲什麽所有人都反對,而我卻要堅持下去。”她還一臉認真的在思索。
“重點是:不管所有人說什麽,是你決定你的人生呀。如果你決定要跟他結婚,就結唄,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而你自己準備好對自己的決定負責任就好了,將來的發展是好是壞都不要後悔、不要抱怨就好了。”
“嗯!自己負責任就可以嗎?”她若有所悟,然後轉過來跟她身旁的夥伴B說:“你不是也有問題嗎?大師在這裡,還不趕快索取?”
“我的成就書裡寫有一個關於改善人際關係的部份,我打算在我生日的當天辦一個Party,邀請我的所有同學出席,但我到現在還想不到用什麽名目來邀請他們才能吸引到他們的出席呢。”夥伴B猶疑了一下才發問。
“很好的問題呀,你打算用什麽出發點來邀請別人呢?”
“就是想不出什麽名堂呀,我怕人家會因為那是我的生日而不出席呢,很難呀,就好像我總是在感染方面做不成功的樣子。”一臉苦惱的夥伴B說。
“的確,如果你只是因為要人家幫你慶祝生日,而巧立名目突破人際關係來搞一場Party,同學是不會買你的賬的。”
“那我該用什麽原因呢?”還是不想自己負責任動腦筋。
“那你爲什麽上里程呢?里程的一個重大目的是什麽?”
“我只是爲了改善一下跟人之間的溝通技巧,還有就是工作上的時間管理呀。”
“那有可能你上錯課了!” 我嘗試換一個角度啓發她,“並不是說你要的溝通技巧或者工作的突破不重要,但這些東西在外面隨便一家課程公司都可以學到呀,甚至去書店找那些自我成長的書籍就可以找到了,而且又便宜又舒服,何苦大費周章來到傳誠?里程不是那麼簡單的培訓呀。到底你瞭解里程的主題是什麽嗎?這個主題在蛻變就是五大支柱之一呢,你們都體驗了五天,還沒有收到嗎?” 以不觸碰答案為原則,而同時又要立體的凸顯答案。
“哎呀!我只是想再學一些東西呀。”一臉苦惱,“哪知道有那麼多的原因呀。”
身邊比較成熟的夥伴C不停鼓勵她:“你再想一下,我跟你說過很多遍的了。”我們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夥伴B吭吭唧唧的抱怨想不通,我就堅持重複問題而不給與答案,要她自己想通它。後來夥伴C忍不住開始反覆用手勢暗示把東西投出去。
“是付出嗎?”快要吃完東西,夥伴B才擠出一個答案。
“哎呀!我就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就是聽不進去,你回想一下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夥伴C對於自己的提示有效果很滿意。
“是付出嗎?大師?”夥伴B還是不願意自己做肯定。
“你覺得是嗎?”我反問她,她就是不願意對自己方向負責任。
“哎呀,你就是要弄清楚你的出發點呀,我們都支持過你很多遍了,就是聽不進去。”夥伴A也加入數落她,然後轉向夥伴C:“唉!夥伴C,你也趕快問一下大師問題吧,就把握機會索取一下嘛。”
“我就光聽大師跟你們的對話已經很有收穫了,好像上了一堂課一樣,我會自己處理我的事情,沒有什麽問題要問大師的了,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吧。”還是夥伴C比較成熟,她的溝通也讓我覺得她真的有把課程的收穫實踐在生活上。
“大師,你可以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嗎?”離開時夥伴B還是想多抓住一個救生圈。
“我一般不會把我的號碼給學生的,因為你不容易聯絡到我,我大部份時間都在教室裏面,根本不會接電話,我給你電話只會更讓你失望罷了。”
“哎呀,我有問題可以再找你開導一下嘛。”
“就是因為這樣,我就更不會給你我的號碼啦,你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別老是想依賴我呀。”
離開了餐廳,我就跟住在附近的夥伴B和夥伴C道過晚安,登上夥伴A的車子。
“我覺得你很可憐啊!”夥伴A把車開出了停車場就對我說。
“爲什麽呢?”
“我覺得你很可憐呀,你都不能開放你的心扉,人家要你的電話號碼,你卻拒絕人家,根本不讓人家關心你呀。”
“原來你覺得我不給你們電話號碼就代表我不開放心扉嗎?原來你們關心我的方法就是跟我要我的手機號碼嗎?那我想請問一句:整個晚上的對話當中,你們有一句話是關於我個人的狀況嗎?又有哪一句話不是圍繞你們私人問題的?如果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我關心的行為,你教我如何相信你們會突然間醒悟到要關心我呢?”
“啊!那也說得對呀,我要注意區分呢。”我只能確定這個人距離基本的醒覺還有很長一段路呢。
我最怕人家濫用關懷之名而行打擊之實,遇到這種人真的哭笑不得,但她說對了一點,在他們面前我真的非常的可憐呀。